从奥运会开始一直到现在。孙晋芳阿姨,我想问您:如果我的失败叫崩溃,刘翔的那一幕叫什么?国家体育总局提前知道吗?您知道吗?我想请你说句实话,您可以不说。说实话时要记住:如果你说了实话,你的官位会不会崩溃!你能不能承受崩溃?中国的记者也很无良。李永波的团队至今不为让球事件道歉,体育总局不见处理,我没见几个记者非议。也许是上峰有令不得非议。这些无良的记者便把一切污水泼向我一个女人身上。TMD。不要以为我不会说脏话,我只是想有时脏话都形容不了你们的卑鄙与无耻。
直到现在。中国的媒体有欺负女人的传统,文革结束,把一切脏水泼向了江青。中国人也有欺负女人的习惯,只不过今天,这些人瞄向了我。我能承受的住,我必须承受的住,你们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,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承受。
我从小失去了父亲,遇到难事没人能替我扛,遇到委屈我能向谁说?不到三十岁的我经历了全国媒体的口诛笔伐。那份心痛,谁能了解我?但我没有崩溃。有全国网友的支持,有老公姜山的支持,我没有崩溃,我很庆幸,今天的网络媒体,我能看到支持我的人,这些人在新华社的媒体从来找不到。正如,在政府的涨价听证会,你找不到反对涨价的人。只有姜山才是我的依靠,我只有在姜山怀里才能痛快地哭一场。
有人说我不懂得配合体委的领导,我不是不懂得配合,我在体育圈里呆了这么多年,我见了太多的丑恶与不堪。有人说奥动冠军在香港亲民,在内地不亲民。到底是谁唯利是图?是我吗?运动员为什么不在内地亲民,因为内地给不了他们钱。这些运动员,在教练和领导眼里,只不过是赚钱,升官的工具而已。这些运动员也习惯了当工具,只有当他们伤痕累累退役的时候,才知道下场多么惨。说实在的,我希望每个中国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都拿一块金牌,否则那些没有拿到金牌的运动员退役后人生太惨,太惨,他们就是药渣。有人批评我,在奥运会出工不出力,这是胡说八道,按你们说我爱钱的逻辑,我肯定要在奥运会拼命打,我胜利了,会有更多的广告找我。
我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,我体会到了六十岁的人生,我领教中国媒体那份无耻,什么心情?打个比方,当年刘少奇看到人民日报批他是大工贼的心情。贺龙元帅被红卫兵人殴打时的心情?
其实,我不怪这些媒体记者,这些记者很悲哀。我知道,我离开圈养的中国运动员体制,变成散养运动员,我取得的成绩微不足道,但让主持圈养运动员的领导们,心里不舒服,他们之前极力给运动员们灌输:没有我们的举国体制,你们连饭都吃不上。让我们听他们的话,不能有半点不服从,广告都得给他们提成,明明是我们运动员用自己的血养着他们,他们还要我们感谢他们。但我打破了他们的神话,我只是成功了养活了我自己,我的团队,他们便把我视为怪物,明里或暗里,让记者写文章批判我。
TMD,不要以为我不会说脏话,我只是想有时脏话都形容不了你们的卑鄙与无耻。没事,我能承受得住,不管我今天的运动生涯如何,我已向圈养的运动员证明:姐妹们,我们能,我们行。
据说皮划艇的教练和官员们喝茅台,却没有钱给运动员买好的装备。孙晋芳阿姨,你应当管管这些,而不是我的崩溃。另外,还请孙晋芳阿姨,多看一看桑兰,她活得太不容易了,因公负伤后,我们的媒体极尽冷嘲热讽之事,尤其对跨洋官司。你想一想,一个小姑娘从十六岁,就要开始在轮椅上的人生,这是多么的残酷!一个小姑娘为了后半生的生活费用,迫不得已打跨国官司,看看中国媒体记者那份无耻。也许只有这些记者被车撞成瘫痪的人,才能理解桑兰的无助。我从此都不再信中国的媒体记者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