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来到加拿大的时候,我最没有想到的,就是这里的警察对待我们的方式。对我来说,这是一个意外,也是一个警钟。刚到加拿大的时候,我的中学里有很多来自萨尔瓦多的学生,大家都是因为战争离开了萨尔瓦多,带着很多心理创伤,放学的时候我们总是很多人一起走,大家需要寻求彼此的帮助。
我想念萨尔瓦多的口音,想念我们典型的黑色幽默,我们有着独特的幽默,我想念这些,我想念在萨尔瓦多时才有的那种需求、渴望、悲伤的感觉。在放学回家的路上,我们总是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,结果,就因为这,我们被警察拦下了,而且以后也被拦下过许多次。那时我们还没有永久居留权,我们有的是特殊难民签证。
记得在高中的最后一年,一位正常召集反种族主义活动的加拿大年轻妇女来找我们,今天的人们可能不理解,那个时候还没有今天这样的抗议活动,这位年轻的加拿大女子在收集一些材料,她和另一位同事一起,计划制作一个反对种族主义的海报,放在地铁站里,海报上有三个拉丁裔,非常典型的拉丁裔,我认为有些夸大了拉丁裔外观的特征。她召集了集会,但没有人来,当然我去了,因为我已经对遭受的种族歧视很生气。在那个时候,我觉得已经到了一种时刻,我觉得值得为此冒险,值得为此而斗。
我们还与警察一起开发了一个项目,警察派了代表参加。当时,我们能做的最大的项目:在Bloor-Yonge 地铁站里张贴一张海报。 当时《多伦多星报》(The Toronto Star)还对此事做了一个报道,这个报道保存在星报的档案文件中,在网上可以找到。怎样才能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?怎样才能理解今天像我这样的人的愤怒?不要问我们为什么生气,只要研究一下我们在这里高中经历的事情就明白了,一切都是有来源的。
如果一个人真地想了解这里的种族主义背景,那么我们必须意识到,加拿大一直都是一个在种族主义基础上建立和运作的国家,这一点非常重要。人们再也不能用这样的借口说:“我不知道加拿大存在这样的事情”。加拿大是否存在种族主义?我请大家在 Alexa,Siri 或Google 上查一查,看看答案是什么。如果我们不知道我们每天都在为这个国家不断的殖民化 “做贡献“,那就不要跟我谈什么种族主义。必须有一项专门的研究工作来确定我们所在的地方,前辈是什么人。我的女儿出生于1993年,那一年是加拿大关闭了最后一所原住民寄宿学校的一年。
如果我们不知道是谁在滋养种族主义,谁在促进种族主义,种族主义就不会根除。除非我们能够在日常活动中发出自己的声音,否则种族主义就不会被根除。无论是在星巴克,还是在食品店,我们要对种族主义提高声音说: “不,今天不行”,我们要使之成为一种习惯,并把反对种族主义的观点教给下一代人。(题图:Rufo Valencia、来源:Radio Canada International。)